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说:“你是说,造假这地契的人,可能真是孙家的?”

“孙家不是被仇家灭门了么?哪儿来的活人?”

徐璈揪起桑枝夏的手指把玩,玩味道:“这不就是有意思的地方吗?”

“我让人暗中查了,那个叫沈安竹的匪首之前没人听说过,是起了盐乱后才冒出来的。”

“但这人的身边跟了不少死忠于他的人,有人曾见到为孙家守墓的人对他行叩拜之礼,口唤小主子。”

他人之言只是口舌之证,当不得几分真。

可据查沈安竹的长相与孙家早亡的老爷一模一样,而这位惨被仇家杀害的孙老爷,发妻姓沈。

见桑枝夏听进去了,徐璈接着说:“孙家灭门是十多年前的惨案,很多细枝末节如今已不可证。”

“我之前知道了也没太当回事儿,毕竟传闻真真假假的,难免掺了水分,可看到这些地契之后,却觉得传闻或许有几分可信了。”

地契造假或许是个胆儿大的能人便可做。

但能把孙家当年的耕地切分出来,还半点不沾带别人家的地皮,精准无误地逮住孙家使劲儿薅的事儿,换不了解孙家的人还真做不到这么精细。

桑枝夏一脸错愕没接话。

徐璈不紧不慢地说:“如果沈安竹真的是孙家后人,那么他的手中肯定有孙家当年留下的东西。”

“只是孙家血仇未报,恩怨未明,他大概率不敢明目张胆地打着孙家的旗号出来卖地,所以折中换了个法子。”

地契是假的,地是真的。

沈安竹孙家后人的身份无误的话,那这地也不是不能收。

桑枝夏没想到买个地还能曲折成这样,迟疑一刹忍不住说:“照你之前说的,地契造假也是个劳神费力的活儿。”

“这人费劲巴拉地造假,就是为了换个名头把自己家的地卖给我,换那一千多两银子?”

“他所图不光是那一千多两。”

徐璈指尖在桑枝夏的鼻尖滑过,低声说:“枝枝,你忘了沈安竹现在做的是什么?”

揭竿而起这几个字听起来是热血沸腾。

可揭竿后如何确保,跟随着自己一同逃亡青城山的盐匪们怎么活下去,那剩下的就只是头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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